据相关媒体的报道,当地时间2月3日早晨,美国总统拜登在一份声明中表示,美国特种部队在对叙利亚反对派控制的最后一块主要地盘、亦即位于叙利亚西北部的伊德利卜省的一城镇阿特梅附近的一次突袭行动中,击毙了极端组织“国”的头目,也是继巴格达迪之后“国”的第二任首领阿布·易卜拉欣·哈希米·库拉伊什。在这场持续长达2个多小时的行动中,亦导致包括多名妇女和儿童在内的至少13人丧生。

而就在两周前的1月20日,极端组织“国”还突然对伊拉克的一个军事营地和叙利亚哈塞克省的辛奈安(al-Sina‘a) 监狱同时发动了两次成规模的袭击活动。

针对哈希米·库拉伊的空中斩首行动是否是美国对此前两场同频共振的恐袭行动的回应,尚不得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极端组织“国”的恐袭活动与美国的斩首行动,毫无疑问,不仅将本已日渐远离国际新闻媒体焦点的极端组织“国”再次带入到国际新闻的头条,而且引起人们对极端组织“国”的再度关注和对其回潮的某种程度的担忧!

2013年4月,“基地”组织伊拉克分支的头目巴格达迪利用伊拉克和叙利亚两国中央政府对两国边界地带的虚弱治理所形成的权力真空,宣布他所领导的伊拉克分支与“基地”组织的叙利亚分支实现合并,最初定名为“伊拉克和黎凡特国”,后来亦改称“伊拉克和叙利亚国”,亦即简称的“国”组织。

此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国”一直是国际社会反恐行动的高频词,亦长期占据着国际媒体新闻的头条位置。随着伊拉克政府在2017年12月宣布打击 “国”的行动取得了胜利,该极端组织亦步入了其的穷途末路时刻。最终,在2019年3月,伴随着“国”在叙利亚的最后据点,叙东部省份代尔祖尔的巴古兹镇被犁庭扫穴,“国”在地里意义上的存在就被被彻底终结了。

然而,这并不表示极端组织“国”不复存在了。事实上,作为恐怖组织,“国”通过化整为零的方式,继续保持着某种形式的存在,而且依然具备实施活动的能力。

这有例为证。2022年1月20日,全球各地跨年的欢愉和喧嚣尚余音绕梁之时,极端组织“国”突然对伊拉克的一个军事营地和主要关押“国”武装的叙利亚哈塞克省辛奈安(al-Sina‘a) 监狱同时发动了两次颇具规模的袭击活动。在这场由100 多名“国”武装分子对该监狱实施的活动过程中,被关押在监狱大院中的3500名嫌疑人亦组织了一场负责管理该监狱的叙利亚库尔德人武装力量难以控制的暴动和越狱。虽然有美军的空中和地面力量支援,但是,冠之以“叙利亚民主军”称号的叙利亚库尔德人武装依然历经长达一周的战斗才基本控制住局面。显然叙利亚库尔德人的战斗力虚弱无力!

这场袭击行动以及随后的武力平叛直接导致了监狱周边地区数以万计的平民流离失所。造成超过 235 人死亡,其中包括173 名的“国”武装分子、55名的所谓“叙利亚民主军”的战士和至少 7 名平民。亦有300多名武装分子投降被俘。

虽然这两起同时发生的袭击事件是否是极端组织“国”内部的事前协调,尚不得而知,但这两起袭击事件的同频共振以及辛奈安监狱发生袭击时出现的里应外合之举足以表明,极端组织“国”依然保持着强有力的存在,而且仍然能够对中东地区的安全构成实质性威胁。这不能不引发人们对极端组织“国”在该地区可能会卷土重来的某种担忧。

值得一提的是,对极端组织“国”卷土重来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事实上,仅在 2021 年,“国”声称在伊拉克发动的袭击活动达1079 次之巨,在叙利亚发动的袭击活动亦有356次之多。而辛奈安监狱袭击与越狱不过是2019 年 3 月国控制区被犁庭扫穴以来该组织开展的最新、也最为复杂的一次活动而已。实际上,早在 2019 年 4 月,在叙利亚哈赛克省的马利基耶就已经有过一次越狱企图发生。在2021年 11 月,库尔德民主军亦宣称挫败了一起袭击辛奈安监狱的阴谋活动。这类袭击不仅发生在叙利亚,还发生在世界其他地区——比如 2020 年 8 月,极端组织“国”声称袭击了阿富汗贾拉拉巴德的一座监狱。

表面上来看,叙利亚东北部的乱局是由于叙利亚中央政府治理效能的弱化甚至是缺失所致。然而,如果拨开表层的迷雾,进一步审视,你会发现,今日之困局实则是美国等域外力量因一己之私的介入,意欲颠覆合法产生的巴沙尔政权未果,但已严重削弱其治理能力所致。

当然,如果更进一步从根源上分析,美国对叙利亚乃至整个中东地区今天的乱局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试想,如果伊拉克的萨达姆政府没有被美国任性地颠覆,如果叙利亚巴沙尔政府不是被美国任性地企图推翻未果后横加制裁、打压并公然支持该国的力量,最终导致叙中央政府对叙利亚部分地区的治理出现极度弱化,基地组织伊拉克和叙利亚分子是不可能找到建立所谓的“国”的可乘之机

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美国及其盟友显然有责任和义务去改进针对“国”囚犯拘禁的安全情势并更认真地考虑更长期的解决方案。而非将之推给国际社会,一走了之!

与此同时,2019年初美国的推卸责任之举,亦即从准常规军事行动转向反叛乱和反恐行动二合一,在降低美国关注和投入的同时,也显着增加叙利亚当地情势的复杂性。很显然,美国为首的反恐联盟资源投入的降低和更少地涉入,为极端组织“国”的死灰复燃提供了可乘之机。

最近荷兰海牙国际反恐研究中心学者朱莉·科尔曼以专业所长为美国先前在中东导致恶果的任性妄为开脱罪责,抛出了貌似合理实则荒谬的论调。

概而言之,其内容有三:其一,各国必须认识到,将本国国民置于叙利亚和伊拉克条件恶劣的难民营之中,不仅违反了它们根据国际法应当承担的义务,而且还给那些没有能力充分应对如此复杂挑战的国家和非国家行为体带来了巨大负担。这可能会在未来造成更大的安全威胁。

其二,国际社会必须认识到必须对外国战斗人员的家属采取积极主动的态度,并表现出遣返其国民的政治意愿,尤其是不应为其行为或结社负责的儿童。

其三,与目前的临时方法相反,全面的遣返计划应包括适当的起诉,但至关重要的是,康复和重返社会工作需要由社会工作者、心理学家、警察和安全人员以及其他专家组成的多学科团队参与,但也是这些人最终将返回的社区的成员。其四,一些回返者可能会构成安全风险,但在管理其国民回返方面发挥作用的国家可以更有效地解决这一问题,而不是将他们留在逃亡风险很高的营地,暴力是无处不在,激进化的危险是真实存在的。”

科尔曼的论调貌似悲天怜人,实则避重就轻,回避了如下至关重要的实质性问题:其一,是谁铸就了伊拉克、叙利亚接壤地带的权力真空与治理缺失从而导致了今天的恶果?毫无疑问,美国及其纠结的西方同伙应该为此完全负责。其二,西方国家的法律当中是否有如此规定,亦即一人作恶之后,可以逍遥法外,不用承担责任,而是由社会背锅负责?

很显然,西方一直自我标榜的法治与之迥然相反!如果在西方,作恶的个人要承担相应的代价,国际社会中作恶的国家同样要负责和承担相应的代价!美国和西方作恶,为何却要国际社会为之背锅承担责任?必须明确的是,美国和西方没有权力为自己过往的恶行推脱应担之责和应尽义务,国际社会也没有义务为美国和西方的一己之私、任性妄为负责!否则,国际社会的正义公平公正等价值体系出现崩溃!

伊拉克与叙利亚地区极端组织“国”的恐袭回潮,虽然对国际社会的非传统安全构成了一定程度的威胁,并敲起了警钟,但在某种意义上讲,亦犹如奏响了美利坚帝国崩溃的挽歌!因为,最终,美利坚帝国无法承受其过往的任性妄为与霸权行径所需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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